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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民的名义》开始，犯罪剧的势头可谓是势如破竹。2019年，《破冰行动》用一场犯罪分子雨夜公然对抗警察的戏份一鸣惊人。2021年，《扫黑风暴》剑指黑恶势力和其背后的保护伞。今年，《狂飙》更是别出心裁地从另类角度讲述坏人伏法的故事，引发收视热潮。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深受观众喜爱的犯罪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改编自真实故事。现实中违法案件的骇人程度往往比编剧们的凭空想象更让人触目惊心，精彩的剧情能带给观众扣人心弦、又息息相关的冲击感，格外吸引人，因此根据现实故事改编的犯罪剧也成了真正的收视密码。最近，又有一部犯罪悬疑剧开播，就是由迪丽热巴、佟大为主演的《公诉》。该剧由多个真实案例改编，展现检察官的工作日常，一经播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首播收视空降卫视第一，视频网站热度同样一飞冲天。但在看了两集之后，我想说这部剧不管是剧情、还是演员表演都有明显的硬伤，配不上这样的热度。

一、开局“第一步棋”就暴露了剧集质量

犯罪剧往往会利用一个戏剧性拉满的开端来吸引观众的目光。《人民的名义》一开场，就上演反贪局“查抄”赵德汉的家，用一整面墙的现金来震撼观众。《罚罪》里的第一幕，则是坏人突然闯入举报者的房间将人从高楼抛下，让人看到黑社会的可怖。《公诉》同样也想用类似手法开局，但恕番茄君直言，它点了一个“哑炮”。两年前，江城市检察院和公安局为了查一起境外电信诈骗案件，派出了检察官安旎（迪丽热巴 饰）前往巴塞与卧底警花张婉如（贾青 饰）街头，取回她从诈骗团伙中获取的重要证据。但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因为张婉如的情报，该诈骗团伙有一处窝点刚刚被端，他们已经将内鬼的身份锁定在了张婉如和团伙里另一个人身上，同时他们也获悉内鬼将再次和警方联系。张婉如原打算借外出采买机会和安旎碰头，但临出发却被通知一切人员禁止外出，其实这是对内鬼的试探，只要揪出谁非外出不可，就能得知内鬼的真实身份。对于一个做了两年卧底的资深警察，其敏锐度应该很高，这种小儿科的试探可以轻松识破才对。按照番茄君的猜想，张婉如要么谋定而后动，另寻机会传递消息，要么会为自己创造出合适的机会去执行任务。但张婉如的做法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面对突如其来的禁出令，她一下子就把焦急、烦躁写在了脸上，如果番茄君有心要抓谁是内鬼，她的表情绝对让人一抓一个准。着急之后，张婉如想了一个很拙劣的借口外出——找平时喂养的流浪猫。此处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既然连日常采买都不让出门了，难道找猫就会让你出去，而且还是一只行踪不定的流浪猫？这种借口真的是在挑战观众的智商下限。而张婉如好不容易用找猫的借口出了门，本该更加警惕才对，她找着找着却对一起找猫的人说找不到就不找了，让对方可以去打麻将，自己则要去捏脚放松一下。但凡她说大家分头找来支开对方，也比自己要去捏脚更有说服力。拙劣的借口使得张婉如一离开，那个和她一起找猫的人立马拿起电话举报了她。可以说张婉如身份会暴露，完全是被自己的智商所累。而且，她最后和安旎接头的方式也相当不专业，她在有人尾随的情况下，把藏着微型优盘的发卡扔在地上让安旎去捡。虽说有其他警察假借泼咖啡的方式干扰尾随者，但尾随的两人正死死盯着张婉如的一举一动呢，行动不就暴露了吗？这样的接头方式实在太小儿科了，一点都看不出卧底的专业性，纯属碰运气。在交出证据后，张婉如继续前行，却在过马路时，被诈骗团伙背后更大的组织派人开车撞死了。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以一名卧底死亡作为代价传递出来的情报，应该是至关重要的，但镜头一转，故事已经是两年后了，只用简单的字幕交代了诈骗团伙被一锅端。优盘里究竟是什么证据值得一个警察付出性命也要传递出来？警方又是如何根据这些证据来抓获犯罪嫌疑人的？那些观众最想知道的东西全部被一笔带过，这样的开头给人一种虎头蛇尾之感。别的剧都是通过第一集来吸引观众持续的关注，而《公诉》第一集却充分暴露了自己叙事能力不足，逻辑难以自洽的缺点，实在是太挑战观众的智商了。

二、熬过了第一集，才发现第二集更煎熬

本着万事开头难，可能导演第一集还没进入状态的想法，番茄君又继续看了第二集，结果发现第二集更加煎熬。《公诉》的展开和《底线》有点类似，都是通过多起案件同时展开来撑起剧情，但前者的叙事能力远不如后者。《底线》在展开每一个案件之前，都会以小剧场的形式再现案发现场，比如：为了阻止讨债团伙当面欺辱母亲而杀人的案件，通过一个几分钟的情景再现，就让观众知晓了来龙去脉，也对案件有了深刻的印象。但《公诉》却并不如此，该剧在同一时间展开了两起案子：一起是惠权集团导致顾客身亡的案件，一起是某女子悬崖坠车案，却都绕开了案件本身，直接开始后面的取证调查环节。先说“惠权集团导致顾客身亡”的案子，《公诉》花了一整集，又是拍摄受害者母亲，又是讲述集团做的公关工作，又是让黑客在发布会上指出它草菅人命。表面上看是多角度叙事，但实际上看完了一整集，番茄君甚至都不知道惠权集团究竟是怎么致人死亡的，甚至连死者的身份都不清楚。在连最基础的犯罪信息都不交代的情况下，再多的渲染都无济于事，只会让观众觉得雾里看花，不明所以。同理的还有“悬崖坠车案”，没有坠车时的再现，没有交代死者身份，看着佟大为又是去修车厂查看汽车残骸，又是建议家属剖尸检查，他忙得团团转，番茄君却连他在忙什么都没看明白。《公诉》在剧情展开时最大的败笔，就在于完全模糊了剧情的重点，所有事例都撇开了案件本身，只想展现检察官和警方的工作；却忘了他们的工作本就是为案件服务的，没有了案件的铺垫看得人一头雾水，那些案件都要靠观众自行脑补，真的是心累。

三、迪丽热巴表演用力过猛，佟大为表演同质化

《公诉》的热度高，一方面源于观众对题材的期待，另一方面则是主演迪丽热巴自带热度。这部剧被很多人认为是迪丽热巴的转型之作，剧中更是有众多戏骨给她当配角，因此大家也都想看她是否能凭此剧让人刮目相看。但剧播之后，番茄君只能说她需要进步的空间还很大。这部剧里有不少老戏骨，像冯雷、刘之冰、许文广虽然是配角，但演技自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相较之下，迪丽热巴的演技和之前相比并没有长足的进步。就拿安旎和张婉如接头的那场戏来说：迪丽热巴饰演的安旎当时坐在路边咖啡厅等待张婉如的到来，身为接头人，应该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她坐下后却在东张西望，哪怕是服务生给她上茶，她也毫无警觉地扭动身子四处张望。再让我们看看其他影视作品中类似的戏份，别人是怎么演的。《无间道》里，梁朝伟和上司约在银行接头，假装在填表格，他们除了嘴巴在动之外，都全神贯注地在写字，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和眼神交流，就像两个陌生人。《伪装者》里，胡歌和女主接头，同样是一如往常地走自己的路，仅在擦身的瞬间把东西递给对方，而后又继续目不斜视地前行。《隐形战队》里，马国明身为卧底去和坏人接头，他走路时也是目不斜视，尽量装作不在意身边的风吹草动。“接头”本就是很隐秘且危险的事情，正常人都知道要装作若无其事，但迪丽热巴毫无顾忌地左顾右盼则暴露了其演技的不成熟。她想用肢体语言来展现自己的情绪，表达当时的焦急心理，却忘了一个执行任务中的公检法人员应该是紧绷的状态，越是紧张越要谨小慎微。而第二个暴露其演技短板的镜头，是她在看到张婉如出车祸后捂嘴哭泣的画面，不仅哭了，还要蹲下来用手捂住嘴巴来哭，眉头也深深紧锁在了一起，双眼瞪大表示惊讶悲伤。说实在的，这样的表演形式痕迹太重，也太过表面化，迪丽热巴此处的哭戏明显就有些用力过猛了。要知道当时的场景是和卧底接头中，而且坏人就在身边，如此突兀的反应不仅会让自己暴露，也会给周边参加任务的同事带来危险，这样的演绎处理方式，实在不合时宜。而剧中，不只是迪丽热巴，佟大为这次的表现也有些不尽如人意。佟大为这几年演了不少家庭剧，“家庭主夫”的形象深入人心。而这次好不容易演一回刑警，本以为他会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并有所突破，但整体看下来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演技的局限性、以及同质化的问题。特别是他出场的戏，刑警的果敢气质没有感受到，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一张“怨夫脸”。检察院因为证据不足花了两年才确定张婉如确实是被人所害，但身为刑警的何陆源（佟大为 饰）应该最清楚证据的重要性，但他却一脸不爽地抱怨检察院花了两年时间才确认张婉如是被他杀。佟大为阴阳怪气、故意找茬的表情，让人无法体会到他做为刑警的专业性，瞬间就把人拉回到他家庭剧的角色中去了。同质化的表演形式，演什么角色都差不多，佟大为真的应该跳出表演的舒适区，好好琢磨下如何去演绎不同的角色了。基于上述几点，《公诉》首播虽然热度高，但从它的收视曲线也能看出来，随着剧情的发展并没能吸引新的观众入场，收视曲线在第二集开始便涨不动了。这几年，现实题材改编的犯罪剧一部接一部的爆火，也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只要是类似的剧就能够收获高收视，就能成为精品。但《公诉》的开播却给所有人提了个醒：好剧没有捷径，一部剧除了依仗好的题材外，更需要对剧情、演员演技进行用心打磨，方能造就经典之作。尤其是对于犯罪剧而言，更注重情节上的抽丝剥茧，讲究逻辑上的自洽，漏洞百出的犯罪剧情最终只会遭到观众弃剧。（电影烂番茄编辑部：阳景） 责任编辑：